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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漢堡王，一家24小時營業店。
聽名字大概能猜到，這是哥譚城北某條普通街區存活最久的店鋪，沒有之一。
他甚至經歷了羅賓兩次逆生長的大半時光。
你見過哥譚恐懼化身排隊買咖啡嗎？
嘿，這家漢堡店主老亞瑟見過。
你見過淩晨拿零錢買漢堡的羅賓嗎？
不好意思，老亞瑟見過不止一次。
當然，這些經歷老亞瑟已經不再當做吹噓資本了。
只是聽到有顧客談資中的所謂‘兩次逆生長後，羅賓為擺脫詛咒改名’的報道嗤之以鼻。
除非他們口中的蝙蝠小助手患精神分裂，要不然，不至於每次稱呼都不一樣。
頑皮點的叫他‘大胡子叔叔’，有段時間混蛋的叫他‘胖老頭’，有段時間乖巧稱呼他‘店長先生’。
身處犯罪都市，哥譚治安很亂，整體的亂象延伸到這條街上，也是層出不窮的亂糟糟。
三天兩頭被搶劫為常態。
這時候你不能指望警察或者義警及時趕到。
幸運會發生，不代表它每次及時到來。
作為能在哥譚生存五十幾年的店長，老亞瑟經驗豐富。
他通常的做法是看裝扮。
來打劫的家夥如果衣不蔽體的小孩兒，看樣面生的很，又餓了幾天，手裏一把破舊水果刀。
大概率會獲得一頓臭罵。
要是打劫的武器沒變，打劫的人成年了，那老亞瑟只能拿出他擱置櫃角的獵槍，給游手好閑的無恥之徒一個教訓。
要是來打劫的家夥有槍，那就該酌情根據人數或者對方會不會有幫會撐腰的具體情況，貢獻出1000-2000刀的營業收入。那幾乎一天都要白幹。
即使如此，這些錢給的也不能猶豫，給少了會存在生命危險。
如果想像他這樣天天被搶還有富裕，需要耍一點小手段。比如每天留部分錢藏在收銀機鐵板下面，墊一層顏色相同的鐵片。
這樣，給過錢向持槍的人展示空空如也的抽屜，他們便不會再繼續索求，而是考慮盡快離開了。
說起幫派，就不得不提起最近興起的勢力，港.黑。
哥譚排外程度在全美來說，那絕對數一數二。而這麽個由大部分外來戶組成的團體，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著實出乎大部分人意料。
他們跟傳統□□不同，他們稱自己為黑.手黨。
對繳納保護費用的商家，會被劃分為‘港.黑旗下商家’，由港.黑提供保護。
港.黑之前那幾個□□也說的冠冕堂皇，像亞瑟這種普通市民，壓根沒指望這些□□兌現承諾。
老亞瑟如常例乖乖給了1300刀。
然則，港.黑這個新興□□巨頭好像不太懂裏世界的潛規則，他們真的委派一隊人經常在這附近巡邏。
附近混混們對此怨聲載道，甚至有些癮.君子忘了一周前那場大混亂，自發組織人手，決定讓這群‘不知好歹’的黑.勢力嘗嘗厲害。
“我們可以埋伏那個行動隊的頭領，琴酒。他的車經常路過。我們選好時機，朝他扔炸藥。”
“你瘋了嗎，貝克？去惹那白發殺神幹什麽？那就是個移動武器庫！”
上次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武裝，把挑釁函寄到港.黑，晚上直接讓琴酒一個人單槍匹馬打爆狗頭。
“那就等那個首領秘書出來，給他一點教訓。馬路對面那家小醜炸廢的酒吧被他們改造成保齡球館，前兩天我看他進去過。”
“嘿，別傻了。我東區來的，親眼見過貓眼笑著把找事的人摁進水泥地板裏。他的肱二頭肌快趕上職業拳擊手，你不想活了嗎。”
這群被嚇破膽的慫人。
炸薯條的油劈滋劈滋冒響，老亞瑟炸著薯條，心中冷笑。
他們要是有能耐，不會連酒吧都不敢去，躲在一家漢堡店喝酒，口頭花花了。
“那就去幹紅頭罩！要是跟他單獨一房間，我會把他頭踢下來，”有一個喝高了拍桌叫嚷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在斷我們的口糧！”
“好樣的，威廉，我支持你，幹他狗娘養的！”
“真男人，威廉，以前小看你了！”
紅頭罩他認得。
老亞瑟撈出炸好的酥脆薯條，熟練擺盤。
之前有無賴砸店的時候，那個港.黑幹部來過。
是狠角色。
進門不廢話，擡手一槍廢掉無賴肌肉肥厚的右肩關節，一槍往左腿膝蓋開了個洞。老亞瑟毫不懷疑，他那槍其實更想打進無賴腦袋裏。
200多斤的無賴被嚇得癱軟在地，呆滯好一會，才想起痛嚎，而紅頭罩沒再理會，走到櫃臺前點了份漢堡套餐。
那天下著小雨，這位港.黑幹部外著的棕夾克微濕，兇神惡煞的進店，冒藍光的眼燈盯著他，態度倒是熟稔，開口就是，“胖老頭，一份辣漢堡套餐，可樂雙份冰…”
辣漢堡套餐三年前成本太高下架了，不過老亞瑟一個激靈應承下來。翻箱倒櫃，當年套餐的贈品系列毛絨玩具僅剩一只綠燈俠玩偶。
紅頭罩拿到巴掌大的玩偶好像很嫌棄，帶手套的手捏扁了綠兮兮的腦袋。但他沒有對這位普通市民做什麽，只將玩偶塞進袋子最底部，提紙袋邁過血漬推門走了。
不久又來幾個黑衣服將嚎叫的無賴扔出門，甚至收拾了一下血腥場面。
或許從那個時候，老亞瑟想，
從那個時候就希望目之所及的那座黑色高樓能存在的更久一些。
店裏客人不多，混混一桌吵鬧的太厲害，沒多少人願意呆店裏聽醉鬼胡扯。老亞瑟忙完，擦幹凈手，門外點起細煙，黑眼珠擡頭望向港.黑大樓。
今夜難得有月色清朗的時候，黢黑的樓顯出它的全部輪廓。燈火輝煌下，沈默的佇立那裏。
大抵港.黑的人絲毫不覺自己做事張揚。昨夜搶走哥譚警局的警用直升機，哥譚市長氣急敗壞的老臉霸占了整個早間新聞，就為給港.黑發‘最後通牒’：
如果24小時沒有人出面解釋這件事，他就要吊銷港.黑之前申請的所有營業許可證。
然後，好久不見的哥譚闊佬現身韋恩大樓，午間新聞裏，聽完記者小姐的提問，布魯西寶貝不僅大方包攬所有損失，又砸出韋恩科技研發的新能源設備，說為市政建設做貢獻。
想來是闊佬的慷慨安撫住市長先生炮仗一樣的激動情緒，晚間新聞裏沒聽到那口尖銳嗓音。
噢，萬惡的有錢人。
老亞瑟再吸口煙，瞅著遠處那片樓宇走神。晴空驟然裂出刺耳的轟隆聲。
港.黑頂樓，在他眼前，炸了。
234.
“與哥譚醫院或者私人醫院有關嗎？”
紅摩托後座，攪局者手臂緊緊抱住前座紅羅賓的腰身，開口沖前方問，“我看過那些利爪配飾，真讓人懷疑是不是陪這群人入過土。”
“據線索來說，不是。哥譚市內的醫院沒有相關記錄，大藍也去蹲過梢，”提姆低沈下聲音道，“很有可能非正常渠道處理屍體的最後一道環節出了問題，或者貓頭鷹法庭直接偽造死亡假像，時間太久，無從考證。”
DNA有時也解決不了所有問題。
概是聽到什麽風聲，挑今晚出來犯案只手數的過來。
蝙蝠家族一小時完成整座城市的夜巡工作。
不過義警們還不能休息，馬不停蹄從哥譚市四面八方趕往韋恩大樓的新鄰居家。
起因是GCPD收到港.黑‘挑釁電話’，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哥譚警局局長，詹姆斯.戈登。
然而，戈登局長得到的電話錄音惟有自家警察兩分半的反覆詢問和不耐煩後的臟話，港.黑方面自電話撥通後一直默不作聲。
戈登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戈登派出警力，然則警局三十分鐘後與這些探員失去聯系。
戈登心裏咯噔了一下。
親自出警前，戈登打開警局樓頂的蝙蝠燈，召喚蝙蝠俠，準備打探打探港.黑到底什麽情況。
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麽說瘋就瘋了。哥譚遭不住八個小醜啊。
蝙蝠俠：……事情結束，我會和他們好好談談。
兩組摩托引擎聲劃過平靜街道，一紅一藍兩道閃電匯合後，如流星穿梭而過。
並不溫柔海風撫過年輕義警們因互相追逐暢快淋漓的臉頰。
“早知道，我就不該坐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車！”
摩托甩出漂亮彎形後，依靠輪胎改裝後的強力摩擦完美停靠。
極速的興奮感一過，攪局者趕緊下車，她鼻頭被風刮的紅紅的，叉腰深吸一口氣，“你們真的有遵守交通規則嗎？”
她可不想哪次巡邏的時候被警察追著要罰單。
“放心吧，小芭不會不管我們的，”夜翼率先翻進港.黑後墻，藍鳥輕盈跳躍，甚至蹲墻頭時回頭輕松道，“她已經在回莊園的路上了。”
路口的監控鏡頭及時刪除，沒人看到義警組團闖紅燈飆車。
“感謝你還記得我，迪基。”
耳麥傳來神諭幽幽的聲線，“希望你同樣記得那臺完全變了形的電腦。而且你應該嘗試多種健身，真的不能只練深蹲。”
“哈哈，”夜翼訕笑兩聲，他正好在芭芭拉家裏變回來，失去鳥翅膀的夜翼，不小心用吉姆和胡安砸壞她最心愛的電腦。
噢，吉姆和胡安說的是他兩瓣性感翹臀。
“我保證，親愛的，下月工資發下來，就買處理器最高的那款，嗯，可以嗎？性能比高20%。”
“是用你除了義警開銷外，僅夠三袋打折麥片的錢嗎？”
跟夜翼躥入觀賞灌木叢，體形小一號的提姆突然補刀。
大藍，大藍鳥發出一聲貧窮的悲鳴。
放松的時間總是短暫，說話的功夫，令人心悸的爆炸聲震透耳膜，巨大轟鳴帶著炸碎的墻體組織和玻璃碎片從高樓層四散墜落。
宛如一場三級地震的地面顫動過後，整條街道立刻炸了鍋。
235.
破開後廳門，往裏走是港.黑接待賓客的長弧形前臺，夜翼環顧四周，俊美的下頜在看某個方位時繃緊。
手撐桌面一用力，夜翼無聲落地，朝大廳中央立柱後走去。
總電源被什麽武器破壞的非常徹底，焦黑發糊，目測是利爪故意為之。
夜翼蹲下，匍匐在地黑漆漆屍體翻個身，巨大爪痕幾乎割斷屍體的脖子。其中一具表情扭曲，似看到什麽不可能存在的怪物。
“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樓梯口癱軟著探員屍體，共有三具，紅羅賓蘸了些濺上扶手的血跡，飛快擡頭，“它們在附近。”
“我們得快點！”
夜翼與紅羅賓、攪局者對視一眼，三人分頭行動。
紅羅賓鏈接線路，試圖修覆樓內監控設備。
夜翼爪鉤槍一擡，彈射出去的鉤爪牢牢抓住港.黑頂樓邊緣，他要去頂層探探究竟。
而攪局者呢，她先拿探員的對講聯系哥譚警局，簡要說明情況，並勸告他們暫時不要靠近大樓。又翻墻而出，恐嚇住附近蠢蠢欲動的家夥。
深夜此時，烏雲湧動。
236.
“向左，然後向右，對，就在這房間。”
“哇哦，約翰.伯裏斯，”
恢覆照明和監控設備，利於摸清各樓層情況，有神諭指路，紅羅賓找到港.黑的資料存儲室易如反掌。
說起來港.黑也是狠，所有重要資料全部紙質版，其他□□想接手都困難。
神乎其技的黑客技術破解完港.黑家防火墻，只得到一份真實成分存疑的成員名單。
其中，這位死掉的約翰.伯裏斯赫然在列。
約翰.伯裏斯可是他們的老朋友，小醜幫高級成員，小醜的忠實擁躉，有127次犯罪記錄的哥譚毒瘤。
這樣的人怎會在瞭望塔關押小醜的短短一周改投他人？又怎麽恰好在遭遇利爪襲擊的當晚值班？
紅羅賓目光匆匆掃過屍體脖頸處兩寸深的橫向爪痕，血肉被鋒利的手爪割裂向外翻卷，當事人來不及抵抗，捂著脖子斷了氣。
他遠走幾步，沈重鋼板門上安置的□□，炸開足夠一人通過的豁口。
“太宰治在借刀殺人。”
踏入資料室前，紅羅賓總結道。
這些耐人尋味的巧合，明目張膽踏著義警們容忍底線跳脫.衣舞！
紅羅賓不讚成的目光.jpg
237.
“太宰治在借刀殺人。”
港.黑的謹慎出乎意料，夜翼聽見紅羅賓篤定的總結，提證物袋的手一頓，發黑變形的金屬面具塞進緊身衣貼身口袋裏。
“知道你哪裏暴露了麽？死人可不會立馬長出些什麽東西，”
呆在硝煙彌漫的樓層，煙塵熏嗓，是往臉上糊了層水泥面膜的不自在感。一張嘴，吸入口腔的細小顆粒物狂刷存在，啊，可能還有羊絨地毯燒焦後的蛋白質腥味。
夜翼抽出背後的卡裏棍，多米諾面具後的藍眸對上焦屍外漏頭骨的眼眶。
幾分鐘前黢黑空洞的部分已長出像樣的圓滾眼球，眼尖的夜翼能看到眼球毛細血管迅速結網，所以他道，“你的恢覆速度比之前那些利爪快起碼2倍。”
焦屍還真就動了，搖搖晃晃站起來，或許覺得肋邊耷拉下大塊炸爛的皮肉太累贅，只剩手骨的手拽掉了那塊皮肉。
力度大到看起來都疼，對方卻滿不在乎，夜翼輕微皺了下眉，為卡裏棍通上電，他開玩笑道，“能告訴我秘訣嗎？我愛死那種不留疤痕的煩惱。”
“你不會喜歡。”
焦屍牙齒間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沒什麽嘴形可言，但夜翼讀懂了它的意思。
“哢噠，哢噠。”
紅羅賓站在內室的密碼門外。
一次性雙密碼門破解是有點困難，巴掌大的電腦接上線路，他側頭附在冰涼的門面上，小心撥動圓齒輪的按鈕，耳麥裏來自夜翼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隱隱聽到與夜翼交戰的那方，生鐵銹住的嗓子含混不清說著‘…原本…格…法庭……’的夜翼甚至停止呼吸，
“需要幫忙嗎，大藍？”
紅羅賓一心兩用的問。
“什麽？幫忙？不，不，這種程度我還可以再打上一天一夜，”
夜翼蘊含覆雜情緒的聲線透進耳麥的頻道裏，擊打聲又響了一陣，有滾珠滾動伴隨冰晶凝固結實的哢嚓哢嚓聲，紅羅賓聽夜翼對交戰的利爪道，
“你的玩笑真讓人…哈，受寵若驚，但請記住，夜翼不會屬於任何人。”
緊接著，卡裏棍接觸冷兵器的當啷一聲，夜翼瞬息間放緩呼吸，應該是靈巧姿勢躲過了什麽襲擊，跟著一聲利器插入冰狀物體的碎裂響動，
“你一直躲在那兒旁觀？”
夜翼擡高音量，看來又遭遇第三方的人馬。
因為接下來，陌生的嗓音被完整收錄進剩下三人的通訊器裏，
“我所學的第一課，永遠不要在潛伏時顯露自己的位置。”
“迪克.格雷森，布魯斯.韋恩收養的第一個兒子，蝙蝠俠最初的羅賓，”
這是相當稚嫩的聲音，但不妨礙這人上來就惡劣的拋出重磅炸彈，聽上去一股子少年人獨有的青澀奶味，語調卻那麽挑三揀四，
“你的表現真是沒什麽可取之處，比我想象的遜多了。”
謔，
敢說從八歲開始在哥譚當超級英雄的夜翼沒什麽可取之處？
不在現場的三人腦海不禁勾勒出一個過度自信囂張極點，臭屁又欠揍的男孩形象。
“他是誰？異世界又來人了嗎？噢，我查不到頂層監控。”神諭道。
不，不可能，他們沒人收到瞭望塔的示警。
幾人的心跟著一沈，又聽見夜翼經過扒馬甲短暫驚愕後的吐槽，
“呃？現在的小孩說話都這麽…刻薄嗎？”
“小孩子？我可比當完馬戲團小醜，穿成求偶鳥類打擊罪犯的家夥有天賦多了。”
“他說話真的不討喜，”
開啟密碼門之後，紅羅賓送上了階段性評價，“能幫我多打他一頓嗎？”
“哈，這個，樂意效勞。”
238.
“你丟東西了嗎？，”
蝙蝠俠接入夜翼的通訊時，正在艾倫.韋恩信托基金大廈的地下，戰術手套裏緊握的綠色熒光棒照亮了這間地下室墻壁直徑2米的巨大金屬浮雕。
是貓頭鷹的形狀。
這一重大發現讓蝙蝠俠表情愈發凝重。
艾倫.韋恩，他的曾曾祖父。
由艾倫.韋恩出資修建的建築，最早可以追溯到1891年。也就是說，1891年，貓頭鷹法庭已經在哥譚大規模繁殖。
貓頭鷹法庭又從什麽時候開始滲透韋恩家族的呢？歷經百年的四大家族到底參與了多少？
“我們沒時間玩笑。”
“好吧，”
夜翼撿重點說，“利爪襲擊了港.黑，我們在爆炸後的頂樓發現一個孩子。”
“他說他是你兒子。”
有些鼻青臉腫的夜翼望向白繃帶捆綁住的毛毛蟲。紅羅賓在旁拿鋼棍戳了那團不老實的家夥，換來一個怒瞪。
長相很接近小時候布魯斯模樣的孩子，由於嘴被繃帶封住，僅能用一雙明亮銳利的綠眸瞪著紅羅賓。
紅羅賓噗呲一樂，轉身拍照留念。
閃光燈一亮，背後霎時間殺氣騰騰。
夜翼語調怪異道，
“他說，外界傳聞，只要擊敗港.黑首領，就能得到哥譚三分之一的勢力。”
“他是沖這個來的。”
239.
蝙蝠俠掛斷通訊，熒光棒的強力作用下，歷史悠久的房間只有蝙蝠腳下融化出一小灘陰影。
黑騎士擡頭，註視這展翅高飛的貓頭鷹浮雕，沈默良久，慢慢消化著現有訊息，拿出蝙蝠定位器。
港.黑眾人的定位顯示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
幾下操作，蝙蝠俠連上警用直升機的前攝像頭。
港.黑恐怕掌握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消息渠道，他需要更多的消息。
做好對方不配合，唇槍舌戰的準備。通訊器強勁的信號也很快蹦出畫面，
直升機裏兩個人。
荷蘭和阿美莉卡有7小時時差，那邊臨近中午。
貓眼胡茬的男人操作飛機，是蘇格蘭。副駕駛坐著一位長發女性，不過女人側對著屏幕，看不清臉，那頭白色長發太過顯眼。
女人穿著綠黑格子的超短裙，大腿強壯有利，透白膚色上的肌肉線條和黑絲搭配有種詭異的美感。
女人擡腿，用紅高跟蹭了蹭蘇格蘭挽袖子露出的手肘，暧昧開口，
“蘇醬一點都不動心嗎？我這麽大個美人在身邊，開什麽飛機呀？”
蝙蝠俠聽到來自男人的嗓音。
經過對比，他確認聲線屬於那個平時僧侶打扮的家夥，五條悟。
蝙蝠俠：……
“不約。”
畫面裏的兩人不知自己被蝙蝠監視了。蘇格蘭專心開著飛機，拒絕的相當徹底。
“誒——和我做姐妹真的這麽難以接受嗎？”
五條悟手指繞著一縷發絲，發出矯揉造作的聲音。
大概是被纏的煩了，畫面裏的蘇格蘭用左手食指抵住五條悟準備粘過來的腦袋，
“夏油和你玩的那麽好，夏油一定很喜歡女裝吧？”
貓眼男人眨了下眼，輕聲細語的瘋狂暗示，
“你不是說，你和夏油、宿儺、甚爾是咒術界四大金花嗎？一起夜店轟趴鋼管的‘站’友，一起女裝不過分呢。”
“有科學證明，人類成年後會忘掉3歲以前的事。小惠崽這麽可愛，女裝一定很好看吧？”
蝙蝠俠：？？你們偷警用機就為幹這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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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堡王，一家24小時營業店。
聽名字大概能猜到，這是哥譚城北某條普通街區存活最久的店鋪，沒有之一。
他甚至經歷了羅賓兩次逆生長的大半時光。
你見過哥譚恐懼化身排隊買咖啡嗎？
嘿，這家漢堡店主老亞瑟見過。
你見過淩晨拿零錢買漢堡的羅賓嗎？
不好意思，老亞瑟見過不止一次。
當然，這些經歷老亞瑟已經不再當做吹噓資本了。
只是聽到有顧客談資中的所謂‘兩次逆生長後，羅賓為擺脫詛咒改名’的報道嗤之以鼻。
除非他們口中的蝙蝠小助手患精神分裂，要不然，不至於每次稱呼都不一樣。
頑皮點的叫他‘大胡子叔叔’，有段時間混蛋的叫他‘胖老頭’，有段時間乖巧稱呼他‘店長先生’。
身處犯罪都市，哥譚治安很亂，整體的亂象延伸到這條街上，也是層出不窮的亂糟糟。
三天兩頭被搶劫為常態。
這時候你不能指望警察或者義警及時趕到。
幸運會發生，不代表它每次及時到來。
作為能在哥譚生存五十幾年的店長，老亞瑟經驗豐富。
他通常的做法是看裝扮。
來打劫的家夥如果衣不蔽體的小孩兒，看樣面生的很，又餓了幾天，手裏一把破舊水果刀。
大概率會獲得一頓臭罵。
要是打劫的武器沒變，打劫的人成年了，那老亞瑟只能拿出他擱置櫃角的獵槍，給游手好閑的無恥之徒一個教訓。
要是來打劫的家夥有槍，那就該酌情根據人數或者對方會不會有幫會撐腰的具體情況，貢獻出1000-2000刀的營業收入。那幾乎一天都要白幹。
即使如此，這些錢給的也不能猶豫，給少了會存在生命危險。
如果想像他這樣天天被搶還有富裕，需要耍一點小手段。比如每天留部分錢藏在收銀機鐵板下面，墊一層顏色相同的鐵片。
這樣，給過錢向持槍的人展示空空如也的抽屜，他們便不會再繼續索求，而是考慮盡快離開了。
說起幫派，就不得不提起最近興起的勢力，港.黑。
哥譚排外程度在全美來說，那絕對數一數二。而這麽個由大部分外來戶組成的團體，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著實出乎大部分人意料。
他們跟傳統□□不同，他們稱自己為黑.手黨。
對繳納保護費用的商家，會被劃分為‘港.黑旗下商家’，由港.黑提供保護。
港.黑之前那幾個□□也說的冠冕堂皇，像亞瑟這種普通市民，壓根沒指望這些□□兌現承諾。
老亞瑟如常例乖乖給了1300刀。
然則，港.黑這個新興□□巨頭好像不太懂裏世界的潛規則，他們真的委派一隊人經常在這附近巡邏。
附近混混們對此怨聲載道，甚至有些癮.君子忘了一周前那場大混亂，自發組織人手，決定讓這群‘不知好歹’的黑.勢力嘗嘗厲害。
“我們可以埋伏那個行動隊的頭領，琴酒。他的車經常路過。我們選好時機，朝他扔炸藥。”
“你瘋了嗎，貝克？去惹那白發殺神幹什麽？那就是個移動武器庫！”
上次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武裝，把挑釁函寄到港.黑，晚上直接讓琴酒一個人單槍匹馬打爆狗頭。
“那就等那個首領秘書出來，給他一點教訓。馬路對面那家小醜炸廢的酒吧被他們改造成保齡球館，前兩天我看他進去過。”
“嘿，別傻了。我東區來的，親眼見過貓眼笑著把找事的人摁進水泥地板裏。他的肱二頭肌快趕上職業拳擊手，你不想活了嗎。”
這群被嚇破膽的慫人。
炸薯條的油劈滋劈滋冒響，老亞瑟炸著薯條，心中冷笑。
他們要是有能耐，不會連酒吧都不敢去，躲在一家漢堡店喝酒，口頭花花了。
“那就去幹紅頭罩！要是跟他單獨一房間，我會把他頭踢下來，”有一個喝高了拍桌叫嚷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在斷我們的口糧！”
“好樣的，威廉，我支持你，幹他狗娘養的！”
“真男人，威廉，以前小看你了！”
紅頭罩他認得。
老亞瑟撈出炸好的酥脆薯條，熟練擺盤。
之前有無賴砸店的時候，那個港.黑幹部來過。
是狠角色。
進門不廢話，擡手一槍廢掉無賴肌肉肥厚的右肩關節，一槍往左腿膝蓋開了個洞。老亞瑟毫不懷疑，他那槍其實更想打進無賴腦袋裏。
200多斤的無賴被嚇得癱軟在地，呆滯好一會，才想起痛嚎，而紅頭罩沒再理會，走到櫃臺前點了份漢堡套餐。
那天下著小雨，這位港.黑幹部外著的棕夾克微濕，兇神惡煞的進店，冒藍光的眼燈盯著他，態度倒是熟稔，開口就是，“胖老頭，一份辣漢堡套餐，可樂雙份冰…”
辣漢堡套餐三年前成本太高下架了，不過老亞瑟一個激靈應承下來。翻箱倒櫃，當年套餐的贈品系列毛絨玩具僅剩一只綠燈俠玩偶。
紅頭罩拿到巴掌大的玩偶好像很嫌棄，帶手套的手捏扁了綠兮兮的腦袋。但他沒有對這位普通市民做什麽，只將玩偶塞進袋子最底部，提紙袋邁過血漬推門走了。
不久又來幾個黑衣服將嚎叫的無賴扔出門，甚至收拾了一下血腥場面。
或許從那個時候，老亞瑟想，
從那個時候就希望目之所及的那座黑色高樓能存在的更久一些。
店裏客人不多，混混一桌吵鬧的太厲害，沒多少人願意呆店裏聽醉鬼胡扯。老亞瑟忙完，擦幹凈手，門外點起細煙，黑眼珠擡頭望向港.黑大樓。
今夜難得有月色清朗的時候，黢黑的樓顯出它的全部輪廓。燈火輝煌下，沈默的佇立那裏。
大抵港.黑的人絲毫不覺自己做事張揚。昨夜搶走哥譚警局的警用直升機，哥譚市長氣急敗壞的老臉霸占了整個早間新聞，就為給港.黑發‘最後通牒’：
如果24小時沒有人出面解釋這件事，他就要吊銷港.黑之前申請的所有營業許可證。
然後，好久不見的哥譚闊佬現身韋恩大樓，午間新聞裏，聽完記者小姐的提問，布魯西寶貝不僅大方包攬所有損失，又砸出韋恩科技研發的新能源設備，說為市政建設做貢獻。
想來是闊佬的慷慨安撫住市長先生炮仗一樣的激動情緒，晚間新聞裏沒聽到那口尖銳嗓音。
噢，萬惡的有錢人。
老亞瑟再吸口煙，瞅著遠處那片樓宇走神。晴空驟然裂出刺耳的轟隆聲。
港.黑頂樓，在他眼前，炸了。
234.
“與哥譚醫院或者私人醫院有關嗎？”
紅摩托後座，攪局者手臂緊緊抱住前座紅羅賓的腰身，開口沖前方問，“我看過那些利爪配飾，真讓人懷疑是不是陪這群人入過土。”
“據線索來說，不是。哥譚市內的醫院沒有相關記錄，大藍也去蹲過梢，”提姆低沈下聲音道，“很有可能非正常渠道處理屍體的最後一道環節出了問題，或者貓頭鷹法庭直接偽造死亡假像，時間太久，無從考證。”
DNA有時也解決不了所有問題。
概是聽到什麽風聲，挑今晚出來犯案只手數的過來。
蝙蝠家族一小時完成整座城市的夜巡工作。
不過義警們還不能休息，馬不停蹄從哥譚市四面八方趕往韋恩大樓的新鄰居家。
起因是GCPD收到港.黑‘挑釁電話’，這件事甚至驚動了哥譚警局局長，詹姆斯.戈登。
然而，戈登局長得到的電話錄音惟有自家警察兩分半的反覆詢問和不耐煩後的臟話，港.黑方面自電話撥通後一直默不作聲。
戈登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戈登派出警力，然則警局三十分鐘後與這些探員失去聯系。
戈登心裏咯噔了一下。
親自出警前，戈登打開警局樓頂的蝙蝠燈，召喚蝙蝠俠，準備打探打探港.黑到底什麽情況。
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麽說瘋就瘋了。哥譚遭不住八個小醜啊。
蝙蝠俠：……事情結束，我會和他們好好談談。
兩組摩托引擎聲劃過平靜街道，一紅一藍兩道閃電匯合後，如流星穿梭而過。
並不溫柔海風撫過年輕義警們因互相追逐暢快淋漓的臉頰。
“早知道，我就不該坐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車！”
摩托甩出漂亮彎形後，依靠輪胎改裝後的強力摩擦完美停靠。
極速的興奮感一過，攪局者趕緊下車，她鼻頭被風刮的紅紅的，叉腰深吸一口氣，“你們真的有遵守交通規則嗎？”
她可不想哪次巡邏的時候被警察追著要罰單。
“放心吧，小芭不會不管我們的，”夜翼率先翻進港.黑後墻，藍鳥輕盈跳躍，甚至蹲墻頭時回頭輕松道，“她已經在回莊園的路上了。”
路口的監控鏡頭及時刪除，沒人看到義警組團闖紅燈飆車。
“感謝你還記得我，迪基。”
耳麥傳來神諭幽幽的聲線，“希望你同樣記得那臺完全變了形的電腦。而且你應該嘗試多種健身，真的不能只練深蹲。”
“哈哈，”夜翼訕笑兩聲，他正好在芭芭拉家裏變回來，失去鳥翅膀的夜翼，不小心用吉姆和胡安砸壞她最心愛的電腦。
噢，吉姆和胡安說的是他兩瓣性感翹臀。
“我保證，親愛的，下月工資發下來，就買處理器最高的那款，嗯，可以嗎？性能比高20%。”
“是用你除了義警開銷外，僅夠三袋打折麥片的錢嗎？”
跟夜翼躥入觀賞灌木叢，體形小一號的提姆突然補刀。
大藍，大藍鳥發出一聲貧窮的悲鳴。
放松的時間總是短暫，說話的功夫，令人心悸的爆炸聲震透耳膜，巨大轟鳴帶著炸碎的墻體組織和玻璃碎片從高樓層四散墜落。
宛如一場三級地震的地面顫動過後，整條街道立刻炸了鍋。
235.
破開後廳門，往裏走是港.黑接待賓客的長弧形前臺，夜翼環顧四周，俊美的下頜在看某個方位時繃緊。
手撐桌面一用力，夜翼無聲落地，朝大廳中央立柱後走去。
總電源被什麽武器破壞的非常徹底，焦黑發糊，目測是利爪故意為之。
夜翼蹲下，匍匐在地黑漆漆屍體翻個身，巨大爪痕幾乎割斷屍體的脖子。其中一具表情扭曲，似看到什麽不可能存在的怪物。
“死亡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樓梯口癱軟著探員屍體，共有三具，紅羅賓蘸了些濺上扶手的血跡，飛快擡頭，“它們在附近。”
“我們得快點！”
夜翼與紅羅賓、攪局者對視一眼，三人分頭行動。
紅羅賓鏈接線路，試圖修覆樓內監控設備。
夜翼爪鉤槍一擡，彈射出去的鉤爪牢牢抓住港.黑頂樓邊緣，他要去頂層探探究竟。
而攪局者呢，她先拿探員的對講聯系哥譚警局，簡要說明情況，並勸告他們暫時不要靠近大樓。又翻墻而出，恐嚇住附近蠢蠢欲動的家夥。
深夜此時，烏雲湧動。
236.
“向左，然後向右，對，就在這房間。”
“哇哦，約翰.伯裏斯，”
恢覆照明和監控設備，利於摸清各樓層情況，有神諭指路，紅羅賓找到港.黑的資料存儲室易如反掌。
說起來港.黑也是狠，所有重要資料全部紙質版，其他□□想接手都困難。
神乎其技的黑客技術破解完港.黑家防火墻，只得到一份真實成分存疑的成員名單。
其中，這位死掉的約翰.伯裏斯赫然在列。
約翰.伯裏斯可是他們的老朋友，小醜幫高級成員，小醜的忠實擁躉，有127次犯罪記錄的哥譚毒瘤。
這樣的人怎會在瞭望塔關押小醜的短短一周改投他人？又怎麽恰好在遭遇利爪襲擊的當晚值班？
紅羅賓目光匆匆掃過屍體脖頸處兩寸深的橫向爪痕，血肉被鋒利的手爪割裂向外翻卷，當事人來不及抵抗，捂著脖子斷了氣。
他遠走幾步，沈重鋼板門上安置的□□，炸開足夠一人通過的豁口。
“太宰治在借刀殺人。”
踏入資料室前，紅羅賓總結道。
這些耐人尋味的巧合，明目張膽踏著義警們容忍底線跳脫.衣舞！
紅羅賓不讚成的目光.jpg
237.
“太宰治在借刀殺人。”
港.黑的謹慎出乎意料，夜翼聽見紅羅賓篤定的總結，提證物袋的手一頓，發黑變形的金屬面具塞進緊身衣貼身口袋裏。
“知道你哪裏暴露了麽？死人可不會立馬長出些什麽東西，”
呆在硝煙彌漫的樓層，煙塵熏嗓，是往臉上糊了層水泥面膜的不自在感。一張嘴，吸入口腔的細小顆粒物狂刷存在，啊，可能還有羊絨地毯燒焦後的蛋白質腥味。
夜翼抽出背後的卡裏棍，多米諾面具後的藍眸對上焦屍外漏頭骨的眼眶。
幾分鐘前黢黑空洞的部分已長出像樣的圓滾眼球，眼尖的夜翼能看到眼球毛細血管迅速結網，所以他道，“你的恢覆速度比之前那些利爪快起碼2倍。”
焦屍還真就動了，搖搖晃晃站起來，或許覺得肋邊耷拉下大塊炸爛的皮肉太累贅，只剩手骨的手拽掉了那塊皮肉。
力度大到看起來都疼，對方卻滿不在乎，夜翼輕微皺了下眉，為卡裏棍通上電，他開玩笑道，“能告訴我秘訣嗎？我愛死那種不留疤痕的煩惱。”
“你不會喜歡。”
焦屍牙齒間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沒什麽嘴形可言，但夜翼讀懂了它的意思。
“哢噠，哢噠。”
紅羅賓站在內室的密碼門外。
一次性雙密碼門破解是有點困難，巴掌大的電腦接上線路，他側頭附在冰涼的門面上，小心撥動圓齒輪的按鈕，耳麥裏來自夜翼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隱隱聽到與夜翼交戰的那方，生鐵銹住的嗓子含混不清說著‘…原本…格…法庭……’的夜翼甚至停止呼吸，
“需要幫忙嗎，大藍？”
紅羅賓一心兩用的問。
“什麽？幫忙？不，不，這種程度我還可以再打上一天一夜，”
夜翼蘊含覆雜情緒的聲線透進耳麥的頻道裏，擊打聲又響了一陣，有滾珠滾動伴隨冰晶凝固結實的哢嚓哢嚓聲，紅羅賓聽夜翼對交戰的利爪道，
“你的玩笑真讓人…哈，受寵若驚，但請記住，夜翼不會屬於任何人。”
緊接著，卡裏棍接觸冷兵器的當啷一聲，夜翼瞬息間放緩呼吸，應該是靈巧姿勢躲過了什麽襲擊，跟著一聲利器插入冰狀物體的碎裂響動，
“你一直躲在那兒旁觀？”
夜翼擡高音量，看來又遭遇第三方的人馬。
因為接下來，陌生的嗓音被完整收錄進剩下三人的通訊器裏，
“我所學的第一課，永遠不要在潛伏時顯露自己的位置。”
“迪克.格雷森，布魯斯.韋恩收養的第一個兒子，蝙蝠俠最初的羅賓，”
這是相當稚嫩的聲音，但不妨礙這人上來就惡劣的拋出重磅炸彈，聽上去一股子少年人獨有的青澀奶味，語調卻那麽挑三揀四，
“你的表現真是沒什麽可取之處，比我想象的遜多了。”
謔，
敢說從八歲開始在哥譚當超級英雄的夜翼沒什麽可取之處？
不在現場的三人腦海不禁勾勒出一個過度自信囂張極點，臭屁又欠揍的男孩形象。
“他是誰？異世界又來人了嗎？噢，我查不到頂層監控。”神諭道。
不，不可能，他們沒人收到瞭望塔的示警。
幾人的心跟著一沈，又聽見夜翼經過扒馬甲短暫驚愕後的吐槽，
“呃？現在的小孩說話都這麽…刻薄嗎？”
“小孩子？我可比當完馬戲團小醜，穿成求偶鳥類打擊罪犯的家夥有天賦多了。”
“他說話真的不討喜，”
開啟密碼門之後，紅羅賓送上了階段性評價，“能幫我多打他一頓嗎？”
“哈，這個，樂意效勞。”
238.
“你丟東西了嗎？，”
蝙蝠俠接入夜翼的通訊時，正在艾倫.韋恩信托基金大廈的地下，戰術手套裏緊握的綠色熒光棒照亮了這間地下室墻壁直徑2米的巨大金屬浮雕。
是貓頭鷹的形狀。
這一重大發現讓蝙蝠俠表情愈發凝重。
艾倫.韋恩，他的曾曾祖父。
由艾倫.韋恩出資修建的建築，最早可以追溯到1891年。也就是說，1891年，貓頭鷹法庭已經在哥譚大規模繁殖。
貓頭鷹法庭又從什麽時候開始滲透韋恩家族的呢？歷經百年的四大家族到底參與了多少？
“我們沒時間玩笑。”
“好吧，”
夜翼撿重點說，“利爪襲擊了港.黑，我們在爆炸後的頂樓發現一個孩子。”
“他說他是你兒子。”
有些鼻青臉腫的夜翼望向白繃帶捆綁住的毛毛蟲。紅羅賓在旁拿鋼棍戳了那團不老實的家夥，換來一個怒瞪。
長相很接近小時候布魯斯模樣的孩子，由於嘴被繃帶封住，僅能用一雙明亮銳利的綠眸瞪著紅羅賓。
紅羅賓噗呲一樂，轉身拍照留念。
閃光燈一亮，背後霎時間殺氣騰騰。
夜翼語調怪異道，
“他說，外界傳聞，只要擊敗港.黑首領，就能得到哥譚三分之一的勢力。”
“他是沖這個來的。”
239.
蝙蝠俠掛斷通訊，熒光棒的強力作用下，歷史悠久的房間只有蝙蝠腳下融化出一小灘陰影。
黑騎士擡頭，註視這展翅高飛的貓頭鷹浮雕，沈默良久，慢慢消化著現有訊息，拿出蝙蝠定位器。
港.黑眾人的定位顯示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
幾下操作，蝙蝠俠連上警用直升機的前攝像頭。
港.黑恐怕掌握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消息渠道，他需要更多的消息。
做好對方不配合，唇槍舌戰的準備。通訊器強勁的信號也很快蹦出畫面，
直升機裏兩個人。
荷蘭和阿美莉卡有7小時時差，那邊臨近中午。
貓眼胡茬的男人操作飛機，是蘇格蘭。副駕駛坐著一位長發女性，不過女人側對著屏幕，看不清臉，那頭白色長發太過顯眼。
女人穿著綠黑格子的超短裙，大腿強壯有利，透白膚色上的肌肉線條和黑絲搭配有種詭異的美感。
女人擡腿，用紅高跟蹭了蹭蘇格蘭挽袖子露出的手肘，暧昧開口，
“蘇醬一點都不動心嗎？我這麽大個美人在身邊，開什麽飛機呀？”
蝙蝠俠聽到來自男人的嗓音。
經過對比，他確認聲線屬於那個平時僧侶打扮的家夥，五條悟。
蝙蝠俠：……
“不約。”
畫面裏的兩人不知自己被蝙蝠監視了。蘇格蘭專心開著飛機，拒絕的相當徹底。
“誒——和我做姐妹真的這麽難以接受嗎？”
五條悟手指繞著一縷發絲，發出矯揉造作的聲音。
大概是被纏的煩了，畫面裏的蘇格蘭用左手食指抵住五條悟準備粘過來的腦袋，
“夏油和你玩的那麽好，夏油一定很喜歡女裝吧？”
貓眼男人眨了下眼，輕聲細語的瘋狂暗示，
“你不是說，你和夏油、宿儺、甚爾是咒術界四大金花嗎？一起夜店轟趴鋼管的‘站’友，一起女裝不過分呢。”
“有科學證明，人類成年後會忘掉3歲以前的事。小惠崽這麽可愛，女裝一定很好看吧？”
蝙蝠俠：？？你們偷警用機就為幹這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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